167、江湖尽头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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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如果耶??匪娴氖悄恪！
阿真顿了一下，视线落在我的身上。
阿真说唯一可能，便是耶??谖业纳砩希??盼业穆只亍
“你是说，只要我入轮回，耶??慊岢鱿郑俊
阿真点头，她说也只有这样，耶??拍芗绦?婊钕氯ィ?蝗坏幕埃?髁沟幕昶牵?缇捅皇杖胝饫铮?缓蠡攴善巧ⅰ
“姑姑。”
阿真看向我，她说生与死之间，往往只是一念之间，如果按照她所说地这样，耶??胍?牙矗?票卦谖医?乐?省
我点头。
离开冥司的时候，阿真还说了一些话，只是个中深浅不曾道明，她说只要好好活好这一世，便无惧。
……
入夜之后，将离才回来，一身疲惫，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“你受伤了？”
并肩躺下之后，将离整个人都很奇怪，早前圈着我腰的手慢慢垂落下去，冰寒的气息，弥散在我的周围，我着急地坐起来，沉声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灯打开的时候，差点被眼前这个满头白发的男人吓坏，他的喘息声很诡异，我伸手，落在他的身上，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似的，将离那样看着我。
“你白天找过谁了？”
我伸手拍拍他的脸，可是毫无波澜，让我以为他就此成了一个冰人。
“是不是将家的人？”
得不到就毁掉，这是至上之人的想法，一旦将家人知道将离不受控制，他们不会容忍他活在世间，甚至会残忍地亲手毁了他，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。
可是偏偏这一切，都按照我所担心的路程在走。
将离沉默许久，才开口：“媛媛，对不起，我怕是不能护你周全了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，眼底的挣扎，像是一瞬间就要离我而去，我的手颤抖，心底酸涩难耐，我摇头：“不，不会的，你不会有事的，告诉我，是怎么回事？”
他摇头，我一声嘶吼。
门嘭地一声打开，阿真抱着布娃娃站在门外，那般惊恐地看着我。
“姑父，怎么了？”阿真凝声，跟我一样，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慑。
这是一个冰冻了的人，这不是将离。
“阿真，你过来。”
“姑姑，姑父中毒了。”
将离已死之身，如果能中的毒，便是能反噬自我的尸毒，这事情我早前听药怪说过，他在跟我说起司镜的事情，顺便提了一句，当时只当他是随口提起，可不曾想竟然是别有用心的提醒我。
没想着他所说的话，会成真，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。
“尸寒之毒，无解啊。”
阿真沉声，只有看将离本身的情况，能不能靠着自己的身体，把尸寒逼出体内，阿真说这一切只能等待，她也不知道结局会是怎么样，同样跟我一样，内心焦灼。
我摇头：“一定是将家的人。”
“姑姑，你别着急。”阿真攥着我的手。
将离死死地抱着我，像是害怕忽而沉睡过去，再也不能拥抱我，我哽咽着开口，死死地捶在他的身上，怒吼：“将离，你欠了我的，你不能就这样离开，你欠我的还没还呢。”
“媛媛。”
他笑得苍白，从未见过这样的将离，他伸手，手里多了一块金镶玉，他递给我。
“拿着它。”
像是交代后事的口吻一样，我摇头。
“去故里长安找长肆，他会帮你。”
将离凝声，眼圈那一块儿慢慢变得漆黑，他的眼眸慢慢闭上，那一刻，无比地揪心，像是感觉一个人，在慢慢离我而去，他像是安排好了一切退路，就等着我慢慢进入这个圈子里。
这种感觉异常地难受，我站在那儿，手麻木地很，紧紧攥着我的手。
“乖，别闹。”
他的嘴角，落下一抹温润的笑。
再没了其他的声音，周遭一切都变得异常的安静，雪落无声，我猛地瘫软在地上，神色慌张地看向阿真，她皱着眉头，欲言又止，我却再也控制不住，趴在床沿哭了起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阿真焦灼地开口：“姑姑，有人来了。”
悉悉率率的声音，很清晰，门外嗡嗡嗡的响声，黑压压一片过来，亏得阿真反应迅速，提前将那扇窗户关了起来，可是没有用，像是蜜蜂一样的虫子，一群群往这边过来。
我伸手，去拉扯将离，却发现冰寒的他，像是成了人干似的，很轻很轻。
阿真说，三魂七魄才是人活下去的根本，没了三魂七魄的尸体，尤其像将离这样，存在长久的尸身，其实早就没了分量。
我背着将离，跟着阿真往地下密道去。
“故里长安，是什么地方。”
“在良州市旁边，有个鬼肆，掌控鬼肆的主家便是故里旧时长安人。”阿真轻声道，“可若是跟他们扯上关系，那便只有一条死路。”
不管结局怎么样，既然将离都已经说得这么清楚，我便要照着他所说地去做，就算是死那又怎么样。
若是这一次，他离我而去，那么姑且活下来，又有什么意思。
我拖着将离的身子，步履慢慢变得沉重。
阿真伸手，一把拽过我的袖子。
“姑姑，跟着我来。”
密道通往外界，是将离提前做好的准备，本不该动用，可是外面的人。
诡异的琴声，一点点传来，哐当，玻璃碎裂的响声，一点点穿透而来，整个世界像是都要在这一夕之间被炸裂一样。
阿真嘶吼一声，通道里面温度慢慢变高。
“姑姑快点。”
琴声嗡鸣，耳朵早就不受控制了，有什么东西顺着我的耳朵流出来，可是此刻顾不上这些。
嗡嗡嗡。
小虫子袭击而来，伴随着那断断续续的声音，身子一点点离开。
路走到尽头，依旧漆黑一片，身后好像有无数的追兵，可我知道，为了把将离赶尽杀绝的那三个人，也算是煞费苦心。
阿真走在前面，猛地推开那扇尘封已久的门，涌进来的水险些将我冲散，很浓郁的味道，卡在我的喉咙里，我伸手去抓将离，不能让他脱离我的视野。
咕噜噜，水灌进我的口腔，难受的很。
跟着阿真那抹小小的红色身影，慢慢消失在潭水深处。
越来越冰凉的水，冻得我浑身瑟瑟发抖，耳畔是嗡嗡嗡的响声，慢慢地便消失干净，我攥着将离跟着阿真的步子，越来越深的深渊。
底下好似有黑影闪烁，我看不清楚，整个人难受的很，想要呼吸的感觉，可是四下全是水，稍稍呼吸一口气，呛了无数的水进鼻腔，感觉自己就要晕过去了。
忽而前面出现一个漩涡，像是要把我的身子吸进去一样，我跟将离的手慢慢被那股子力道所冲散，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，我早就已经脱力，完全成了一个虚弱的人。
在水的漩涡中慢慢闭上眼睛，也不知道周遭究竟发生了什么，但我知道，我怕是要死了。
眼前出现一道金色的光芒，好似能看到我母亲的容颜，她在对我笑呢。
都说人死之前，回光返照，只怕这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。
咕噜噜。
忽而有一双手，猛地攥着我的肩膀，用力往水里按压，我来不及挣扎，便被猛地从水底拽了出来，尚且分不清发生了什么，看到眼前的两个人，带着鬼面具，本就脱力的身子，完全没了知觉。
我晕倒在地，还能听到奇怪的声音。
有人在说话。
是埙的响声，带着很沉重的说话声，好像在念咒一样，紧接着招魂铃的声音，压抑着我整个灵魂。
“起——”
我猛地睁开眼睛，四周是白色的帘幔，随风飘荡，这屋子里很幽暗，没有人，可是却能听到说话的声音。
我心底慌乱，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身子被人死死的捆在了地上，双脚被束缚起来。
“是谁，谁在那儿？”
讥笑的声音，一阵接着一阵，咯咯咯地笑声，我不知道那间密室通往什么地方，此刻阴森无比，我心底生了惧意，惊恐的视线落在那些幽暗的角落里。
忽而金光刺眼，就像是我晕倒之前看到的那道金光一样。
猛地出现在我的面前，是一个六眼神兽，呆呆地被遗弃在角落里。
“你醒了？”
门吱啦一声被打开，刺眼的光，一个老人，穿着普通，看着略微有些随意，就那么站在我的跟前。
“抱歉，最近这里不太平，闹事儿，摸不清您的底细，就暂且给捆起来了。”
“这是……哪里？”
喉咙干哑，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皮，被水泡过地痕迹特别的明显，手上还有被什么撕咬的红色口子，老人捋胡子，笑了：“是哪里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你怎么会闯进来，这几日，闹地很。”
“跟我一起来的人呢？”
我看着老人，他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，说不上威严，但起码不至于让我难受。
他摇头，说我只身一人闯进来，身上有被腐蚁撕咬的痕迹，故而捆着我，要好好探究一番，他说腐蚁咬人，会中尸毒，尸毒入体，人的身子怎么可能受得了，轻则死亡，重则尸变，会导致更多的人死。
老人说起这番话的时候，眼底有几分愁容，我之前听到这间屋子里说话的声音很嘈杂，可没想过只有他一个人，顺着老人的背看到身后，光很亮，但能清楚地看到，院子里的人偶。
“死了不少人咯。”
他忽而叹了口气，说什么天要亡故里。
“这是故里长安吗？”
老人脸色瞬间变了，比翻书还要快，他颤抖着唇瓣，摇头：“什么长安，如今哪里还有长安半点踪迹，不过是深山老林里的，乡野莽夫罢了。”
老人眼神闪躲，大抵在我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，阿真说过，故里长安的人是一群隐士，那边不会轻易与人透露身份，可是我的感觉很强烈，他们不可能是普普通通的人。
老人沉声：“晚些有人过来，查探姑娘身上的伤，如果不是腐蚁，姑娘早点离开吧。”
他转身离去，我喊了一句：“如果这儿真的是故里长安，我有件事情要与你说，是将家公子让我来的……对，对了，金镶玉，我有一块金镶玉。”
老人顿住脚步，慢慢转过身来，眼底蓄了泪水。
猛地朝我噗通一下跪了下来，搞得我有些措手不及，这算是怎么回事儿？
“您起来说话吧，我……”
我被捆住了，尚且动弹不得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老人动作很大，对着我连着磕了三个头，那是对救命恩人才会起的大礼，可是却用在了我的身上，这让我很恐慌。
“您终于来了。”
老人忽而这样的姿态，简直让我心底生了一丝讶异，他喊我恩人，说我终于来了。
我愣在那儿。
他上前替我松绑，手还在颤抖，激动地差点掉下眼泪。
“我是拿了将家公子的信物而来，我并非你们的恩人。”
我说得很清楚，可是老人却摇头，说我才是他们的恩人。
他说腐蚁肆虐，整个故里长安人心惶惶，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，他们不能离开这个地界，可是求生的欲念迫使一群人开始逃离，可是老人说故里长安的人，逃离这里，也只有死路一条。
“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走？”
“您先坐下，这事儿得慢慢说起来。”
他轻声道，故里长安可不是什么美梦的地儿，也不是什么世外桃源，完完全全是个诅咒。
“故里长安，不过是个传说罢了。”
老人靠在那儿，抽着旱烟，跟想象当中的样子不太一样，他轻声道：“我们的血跟常人不同，血可解毒，这是秘密。不说百毒，一些普通的毒性，在我们这里不算话，早前有人发现这个秘密。”
故里长安的人活不过三十，他叹了口气。
我讶异地很，他这个长相，可不止三十岁。
“抽血度日，血更新地快，我们老得比一般人快得多，我今年也不过二十八，再有两年……”
他叹了口气。
我愣了一下，眼底露出愧疚的歉意，方才也不是故意为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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