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4章 卑微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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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nbsp珂尔薇这只是默默的看着洛林,没有说什么。
nbsp洛林被二人搀扶,绕过散落的物件,向着主宅深处的卧室区域走去。
nbsp走廊里回荡着三人略显凌乱的脚步声。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,勾勒出他们依偎前行的身影。
nbsp洛林半闭着眼睛,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,酒精和疲惫让他几乎将大半重量都交给了身边两人。
nbsp她们默契地将洛林送回他的卧室。房间内早已被细心打理过,空气清新,床铺整洁,一盏光线柔和的床头灯亮着。
nbsp两人协力,阿莱雅熟练地帮洛林脱下外套和解开领结,珂尔薇则在一旁帮忙。
nbsp直到洛林终于陷入柔软床铺的怀抱,发出一声含糊的叹息,她们才轻轻为他拉好丝绒被子。
nbsp“晚安,主人。”阿莱雅的声音极轻,如同叹息。
nbsp珂尔薇没有说话,只是站在床边,借着昏暗的光线最后确认了一下洛林的呼吸平稳深沉,已安然入睡,才微微颔首。
nbsp两人对视一眼,无需言语,便一同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,轻轻带上了厚重的房门。
nbsp门外,仆人们还在收拾整理的宴会残局。
nbsp走廊柔和的光线将两人的影子拉长,脚步声在空旷的廊道里轻微回响。
nbsp离开了洛林的卧室范围,阿莱雅轻轻叹了口气,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的抱怨,更像是一种关心的嘟囔:
nbsp“主人真是的……每次和朋友们聚在一起就喝这么多。虽然还年轻,身体底子好,但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呀。”
nbsp珂尔薇走在她身边,神情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清冷。她回到道:“他的性格便是这样,自由洒脱,不受拘束。或许……也只有在这些真心相交的朋友面前,他才能如此毫无防备地放松和开心吧。”
nbsp阿莱雅闻言,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侧过头看向珂尔薇,眼睛亮晶晶的,语气变得雀跃起来。
nbsp“嘿嘿,珂尔薇姐姐!说起来,今天黛莉安公主居然邀请你跳舞了!哇!你是没看到,你们俩在舞池中央的时候,真的好漂亮啊!”
nbsp珂尔薇微微一怔,似乎没想到阿莱雅会突然提起这个。
nbsp她下意识地别开视线,语气平淡,甚至带着点自嘲:“黛莉安公主才称得上漂亮。毕竟她天生便该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,像太阳一样。就算和她一起跳舞,我也只是旁边陪衬的黯淡星星。”
nbsp“才不是呢!”
nbsp阿莱雅立刻反驳,语气真诚。
nbsp“珂尔薇姐姐你明明也很好看!真的!就算你只穿着这么素净的白裙子,站在那里那种优雅的气质,一点都不比公主殿下差!”
nbsp两人说着,已经回到了依旧有些凌乱的大厅。
nbsp仆人们正在安静而高效地收拾着残局。
nbsp阿莱雅随意地坐在了一张刚刚擦干净的雕花小圆桌上,双手捧着脸,晃荡着双腿,目光重新落回珂尔薇身上,忽然压低了声音,试探的问道:
nbsp“珂尔薇姐姐,其实……你喜欢主人洛林,是吧?”
nbsp这句话问得直接而突然,仿佛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。
nbsp然而,珂尔薇听到这直白的询问,并没有露出少女被戳破心事般的脸红。
nbsp她只是沉默地走到旁边的扶手椅坐下,微微低下了头。
nbsp大厅里残余的灯光在她低垂的眼睫下投下一小片阴影,让她的眼神显得有些晦暗难明。
nbsp那眼神中流露出的,而是一种深切的、几乎刻入骨髓的卑微。
nbsp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缓缓开口,声音很轻:
nbsp“洛林,他是威廉皇室最正统的血脉,是帝国尊贵的亲王,是战功赫赫的第九军团统帅。他那么高贵,又那么……善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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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“而我呢?”
nbsp她抬起头,冰蓝色的眼眸中是一片灰暗。
nbsp“我只是小贵族家的女仆生的私生女,几乎可以说是……低贱的出身。我甚至……差点被父亲,亲手卖到肮脏的拍卖场去明码标价。如果不是洛林救下了我,我现在会在哪里?恐怕连坐在这里和你说话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nbsp她的语气平静地叙述,没有激动,只有一种认命般的苍凉。
nbsp阿莱雅脸上的雀跃消失了,她也沉默下来,眼神黯淡了下去。
nbsp她轻轻叹了口气,感同身受的悲凉弥漫开来。
nbsp“是啊……主人他……确实是个好人。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。”
nbsp她自己的命运又何尝不是如此?若非洛林当初一掷千金,一口气花了100万帝国克朗,将她从奴隶拍卖台上救下,她如今的命运又将如何?
nbsp就在这时,宫泽樱麻也安静地走了过来。
nbsp她显然听到了两人后半段的对话,没有出声,只是默默地坐在了桌子的另一旁,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,低垂着眼帘。
nbsp洛林于她,同样有着再造之恩,将她从平仓幕府的泥沼带入一个崭新的国度。
nbsp珂尔薇的目光扫过阿莱雅,又掠过沉默的宫泽樱麻,最终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,开口轻声说道。
nbsp“像我这样……卑贱身份的人,怎么配得上他呢?”
nbsp“所以,只要他不嫌弃,允许我留在他身边,尽我所能做好他的私人医生,对我而言,就已经很满足了。”
nbsp三人一阵沉默。
nbsp阿莱雅的目光扫过桌面,落在了一个还剩少许红酒的水晶酒瓶上。
nbsp她沉默地伸出手,拿过三个干净的小杯,将那残酒均匀地倒入杯中。
nbsp她将其中一杯推给身旁的珂尔薇,另一杯递给默默坐在一旁的宫泽樱麻。
nbsp她自己则握起了最后那一杯。
nbsp没有华丽的辞藻,没有祝酒词。
nbsp阿莱雅只是举起酒杯,目光扫过珂尔薇那双冰蓝色、藏着卑微与痛楚的眼眸,又看了看宫泽樱麻那安静顺从的脸庞。
nbsp她的声音不高,却异常清晰:
nbsp“为了洛林。”
nbsp“干杯。”
nbsp话音落下,她率先将杯中那一点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。
nbsp珂尔薇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,没有丝毫犹豫,仰头,同样将那一小口酒饮尽。
nbsp宫泽樱麻也学着她们的样子,双手捧起那小杯,喝了下去。
nbsp三个杯子几乎同时被轻轻放回桌面,发出细微的轻响。
nbsp没有欢呼,没有笑语。
nbsp夜更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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