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77章 烟火里的棱角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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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本：“两位先冷静下，我们了解下情况。”她转向男人，“大哥，你家水管是什么时候爆的？”

    nbsp“早上六点多，我起来做饭，一开水龙头就炸了。”男人的声音稍微平复了些，“我给物业打电话，他们说今天没人，让我自己先想办法。我急着上班，就先关了总闸，想着晚上回来修，谁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谁知道你跑了！”女人打断他，“要不是我家孩子说天花板在滴水，我还不知道呢！你看我家这墙，这家具，全泡坏了！”

    nbsp李渊的目光扫过客厅。墙上挂着孩子的奖状，冰箱上贴着全家福，茶几上放着没吃完的早餐——这是一个普通的家庭，充满了生活的痕迹，却因为一场意外的漏水，变得剑拔弩张。

    nbsp他走到阳台，看了看水管爆裂的位置。是老式的镀锌管，接口处锈得很厉害，显然是年久失修。“这水管该换了。”他对男人说，“PPR管耐腐蚀，寿命长，花不了多少钱。”

    nbsp男人愣了一下：“你……你懂这个？”

    nbsp“以前在部队学过电。”李渊蹲下身，检查着总闸的位置，“总闸有点松，关不严实，得换个新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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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张敏惊讶地看着他。她本来以为，这位传说中的“兵王”会像电视剧里那样，几句话就镇住场面，没想到他竟然蹲在地上研究起了水管。

    nbsp“这样吧。”李渊站起身，“大哥，你先找人把水管修好，费用我跟物业沟通，看能不能报销一部分。大姐，你家的损失，我们找个专业的评估下，该赔多少赔多少，但不能狮子大开口。都是邻居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，没必要闹成这样。”

    nbsp他的声音不高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。争吵的两人都愣住了，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nbsp“你谁啊？”女人打量着李渊，“新来的警察？”

    nbsp“我是内勤组的，今天第一天上班。”李渊说，“以前在部队修过水管，信得过我的话，我帮你看看怎么修最省钱。”

    nbsp男人犹豫了一下，点了点头：“行，我信你。”

    nbsp女人撇了撇嘴，没再说话，算是默认了。

    nbsp张敏看着李渊熟练地跟男人讨论着换水管的细节，看着他耐心地给女人解释赔偿的标准，突然觉得，这位“兵王”身上的棱角，似乎并没有传说中那么锋利。

    nbsp三、校门口的等待

    nbsp下午五点半，市一中的校门口挤满了接孩子的家长。李渊站在公交站牌旁，看着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们涌出来，像一群归巢的小鸟。他提前半小时就下班了，王支队笑着说“内勤没那么多规矩，早点回去陪家人”，张敏则塞给他一本《公安内勤工作手册》，让他晚上有空看看。

    nbsp“爸！”

    nbsp李阳的声音穿过人群。他背着书包，跟几个同学勾肩搭背地走着，脸上带着笑。看到李渊时，他愣了一下，随即快步跑过来，把书包往他手里一塞：“你怎么真来了？”

    nbsp“说了来接你。”李渊接过书包，不轻，里面装着不少书。

    nbsp“那几个是我同学。”李阳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男生，他们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，“他们说……说想看看我爸长什么样。”

    nbsp李渊挑眉：“我有什么好看的？”

    nbsp“他们说你是兵王！”李阳的眼睛亮晶晶的，“我跟他们说你能一个打十个！”

    nbsp李渊敲了敲他的头：“少吹牛。”

    nbsp父子俩并肩往家走。李阳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的事，哪个老师拖堂了，哪个同学被批评了，哪个球队赢了比赛……李渊静静地听着，偶尔应一声。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，李阳的影子已经快赶上他了。

    nbsp“爸，你真的能一个打十个？”李阳突然问。

    nbsp“不能。”李渊说，“打架是最没用的解决方式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你以前在部队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部队教的是怎么保护自己，保护别人，不是怎么打架。”李渊顿了顿，看着儿子，“就像今天那个漏水的事，吵解决不了问题，打更解决不了，得想办法沟通，找到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。”

    nbsp李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：“就像我跟同桌吵架，谁也不理谁，作业都没法抄了。”

    nbsp李渊笑了：“抄作业不对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知道。”李阳挠了挠头，“就是打个比方。”

    nbsp路过一家文具店时，李渊停下脚步：“进去看看，想买什么？”

    nbsp李阳眼睛一亮，拉着李渊就往里冲。他在货架前转来转去，最后拿起一个变形金刚——是擎天柱，比他那个缺胳膊的大了一圈，也新了很多。

    nbsp“这个多少钱？”李渊问店员。

    nbsp“89块。”

    nbsp李阳立刻放下：“太贵了，我不要。”

    nbsp“拿着。”李渊把变形金刚放进购物篮，“就当是……欢迎我回家的礼物。”

    nbsp李阳的脸瞬间亮了，抱着变形金刚，走路都带风。

    nbsp回家的路上，李阳突然说：“爸，我们班主任说，想请你去给我们班开个班会，讲讲你在部队的事。”

    nbsp“讲什么？”李渊问。

    nbsp“就讲讲你怎么救人的，怎么破案的。”李阳说，“我们班同学都特崇拜你。”

    nbsp李渊沉默了一下。他救过人，也杀过人；破过案，也见过太多黑暗。那些故事，他不想讲给孩子听。

    nbsp“我给你们讲怎么修水管吧。”他说，“比救人实用。”

    nbsp李阳愣了一下，随即哈哈大笑起来。

    nbsp四、厨房里的烟火

    nbsp晚饭很丰盛。苏瑶做了红烧肉、糖醋排骨、清蒸鲈鱼，还有李悦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。李悦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，话不多，却总是偷偷看李渊。

    nbsp“爸，你今天上班怎么样？”她突然问。

    nbsp“还行。”李渊说，“处理了个漏水的案子。”

    nbsp“漏水？”李阳嘴里塞满了排骨，“你去修水管了？”

    nbsp“嗯。”李渊点点头，“比拆炸弹简单。”

    nbsp苏瑶瞪了他一眼：“吃饭呢，说这些干嘛。”

    nbsp李悦笑了，眼睛弯成了月牙。这是李渊回来后，她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。

    nbsp饭后，李阳抱着新的变形金刚回了房间，说是要跟旧的那个“认亲”。李悦收拾完碗筷，回房间写作业前，递给李渊一个信封：“爸，这个给你。”

    nbsp信封是粉色的，上面画着个小熊。李渊打开一看，里面是一张画，画着一家四口，手牵着手，背景是蓝天白云，还有一个大大的太阳。画的右下角写着：“欢迎爸爸回家——李悦”。

    nbsp“画得不好。”李悦低着头，耳根红红的，“学了半个月，还是画不像。”

    nbsp“画得很好。”李渊把画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，“比我当年在部队画的地图强多了。”

    nbsp李悦笑了笑，转身回了房间。

    nbsp苏瑶端着水果走过来，看到李渊手里的画，眼眶红了：“这孩子，偷偷报了美术班，说要给你画张全家福。”

    nbsp李渊看着苏瑶，突然说：“明天我去给李阳开班会，讲怎么修水管。”

    nbsp苏瑶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“行啊，让他知道知道，他爸不光会打仗，还会过日子。”

    nbsp客厅里，电视开着，在放一部家庭伦理剧。李渊靠在沙发上，苏瑶坐在旁边给他剥橘子。李阳房间传来变形金刚的碰撞声，李悦房间的灯亮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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