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35章 木槿花开,藏在年轮里的守护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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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nbsp“不用改。”苏瑶仰头看他,月光落在她眼睛里,像落了星子,“我知道你把耐心藏在哪了——在改方案到半夜的台灯里,在陪李阳跑步时放慢的脚步里,在给木槿花挖坑时的认真里。”
nbsp他忽然把她搂进怀里,下巴抵在她发顶。院子里很静,能听见木槿花叶片上的露珠滴在泥土里的声音。“苏瑶,”他轻声说,“当年在边境,我总梦到这个院子,梦到你在栽花,梦醒了就摸脖子上的牌,想着只要活着回来,什么都给你。”
nbsp“我知道。”她的声音闷闷的,“所以我等你啊,等你回来,一起栽花,一起看孩子长大。”
nbsp第二天临走前,母亲塞给李渊一个布包,里面是晒干的木槿花:“泡水喝,安神。”又递给苏瑶个小匣子,“这是你爸给你留的,说等李家有了闺女,就把这个给她。”
nbsp打开匣子,里面是只银项圈,上面刻着缠枝莲,还坠着个小小的长命锁。“这是我婆婆的陪嫁。”母亲坐在门槛上,阳光照着她的白发,“当年你爸追你妈时,跑了三个集市才买着的。”
nbsp李悦把项圈套在脖子上,跟李渊的铜牌叮当地撞在一起。“真好看!”她对着镜子转圈,裙摆扫过地上的木槿花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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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回城的路上,李阳趴在车窗上看风景,忽然说:“爸,奶奶说爷爷以前也当过兵,他是不是也有你这样的牌牌?”
nbsp“有。”李渊从后视镜里看他,“但他的牌牌是刻在心里的,他守了一辈子院子,就像守阵地一样。”
nbsp李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从书包里掏出本图画本,上面画着老家的院子:槐树下面有四个小人,围着四棵开花的树,每个人脖子上都挂着个圈。“这是我们一家人。”他指着画说,“这是爷爷,这是奶奶,这是爸爸,这是妈妈,这是我,这是妹妹。”
nbsp苏瑶翻看着图画本,忽然停在最后一页。上面用蜡笔画着枚勋章,勋章中间是朵木槿花,周围写着“爸爸的勋章”。“这是李阳昨天画的,”她说,“他说爸爸的勋章不是挂在脖子上的,是种在院子里的。”
nbsp李渊的心忽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下,酸酸的,暖暖的。他想起母亲说的“守院子跟守阵地一样”,想起父亲的施工笔记,想起自己改方案时的较真,想起苏瑶递过来的艾草包,想起孩子们脖子上的项圈和铜牌——原来守护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事,是栽花时挖的三尺深坑,是给孩子剥虾时的耐心,是把弹片埋进土里的沉默,是年复一年,把日子过成木槿花开的样子。
nbsp车快进城时,李渊忽然说:“下周我们再回老家吧,看看木槿花活了没。”
nbsp“好啊。”苏瑶笑着,“顺便把李阳的画给奶奶看看,她肯定高兴。”
nbsp李悦趴在李渊腿上,小手摸着他脖子上的铜牌:“爸爸,木槿花会结果吗?”
nbsp“会啊。”他捏了捏她的小脸,“结的果子叫‘家。”
nbsp夕阳把车影拉得很长,像条通往家的路。李渊摸了摸裤兜里的弹片,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,却不再觉得疼。他知道,有些伤痕不需要忘记,就像有些守护不需要言说,它们会像木槿花的根,扎在时光的泥土里,长出新的年轮,开出新的花。
nbsp而他脖子上的铜牌,李悦脖子上的银项圈,李阳画里的勋章,还有老家院子里新栽的木槿花,都在说着同一件事——所谓归回,是把枪放下,把爱拿起;是把战场的记忆,变成生活的勇气;是让每一个平凡的日子,都成为藏在年轮里的军功章。
nbsp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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