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百四十七章 真就是真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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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饮食男女充实自己醉生梦死的生活。浮华使他无法真正去追求理想,自卑又使他倍感孤独,他于是为自己制造了一个幻想,幻想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国土、一个爱他的生身母亲。他用这个幻想安慰自己的孤独、掩饰自己的自卑。为纵情声色提供一个藉口。此时“生身母亲”成为一个藉口,阿飞借着这个藉口实现他的“人格疏离”。——不错他现在是放荡不羁,没有前途,没有希望,是阿飞,但是总有一天他是真正要飞的。飞离这个醉生梦死的世界,飞到属于他自己的那片国土,清洁,高尚,到那里开始一个全新的有条有理的生活。——其实生身母亲是不是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,他也不是那么在乎。他根本不想找这个母亲,他只是想以名门子弟、外国华侨的身份与自己现存的这个世界疏离,赋予自己一个“存而不在”的境况。借以摆脱内在的不安,使心灵的喧腾平复下来,也使道德上的欠咎减到最低。凭着这个假想的无瑕的母亲。阿飞达成了他对自己身处的那个浊世的一种否认,一种拒绝。3,象征。如果阿飞能够一直耽溺于及时行乐的人生,我们也许可以就此下结论,说他的“口口声声寻母”、“迟迟不见行动”背后,不过只是把“生身母亲”当作混迹浊世的一个藉口。所谓飞翔,也只是他编出来的一个莫须有的故事,除了自欺欺人之外别无意义。但是事实并非如此。每当激情过后,他独自一人仰卧在床上,总会下意识地想起那个无脚鸟的故事:“听人家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,它只可以一直这么飞啊飞。飞累了就在风里睡觉……这种鸟一世只可以落地一次,那次就是它死的时候。”——永不停止的追寻。在一边自我堕落一边自我拯救的旅程里,虽然找不到爱,他却一直没有放弃过对自我意义的渴望与追寻。他曾经借助声色男女来证实自己的存在,但是渐渐地他发现,这些东西只能让自己生活得更不真实。在这种主体性被物化的生存状态下。他开始感觉到一丝“不可承受的生命之轻”——无所事事,没有能力去爱别人,得到的爱又不是心头所想;有的只是浮华与轻薄,虚飘飘地不着地,整个人仿佛只是exist(存在),却不知道怎样才是live(生活)。骨子里始终洁身自爱不能自弃的阿飞,越来越觉得,所有的饮馔声色、啼笑忧欢,到头来还是一场空。色相越是纷繁眩目,他的心就越空;一想起心底里的某些东西,即便身处活泼的欢宴,也立即感到无边的寂寥,兴味索然。不,不,他要的根本不是这些。远方的生身母亲,不是什么彼岸,也不只是一个藉口,她更是一个象征,象征了阿飞真正想要的东西:他的自我,他的灵魂,他存在的意义。母亲的腹胎,是他的自我和灵魂的始源地,所以这个“生身母亲”的意象,自然而然地在他的下意识里成为“自我”和“灵魂”的象征。也许在其他人看来,所谓的自我、灵魂,相比于权、势、财、利、情,是最可有可无的东西,但是这个在别人看来是没有价值的东西,对阿飞来说却具有无比重大的价值。他的这份自爱,并不是水仙子式的自伤自怜,而是想自我证明,为自己的存在追问一个意义。但是意义究竟是什么呢?在他的四周,不乏一些扎扎实实生活着的人。或是有着稳定职业的男人,或是盼着结婚的女人;就连爬落水管上下楼、形似窃贼的朋友和当舞女的露露,也都对爱情深信不疑。而他呢?既不可能去做一个平凡的职员,又无心为扎实的人生经营。他身边的另外一群人,则是一些社会边缘人物,例如频繁出现的妓女。或在xg,或在菲律宾;或矜持,或俗艳。她们是肉欲的象征,而阿飞最执着的东西,却是他自己的灵魂。——在阿飞和妓女的厮缠中,我们可以见到灵与肉的含蓄映衬。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俗的人,一切的权欲、物欲、利欲。通通跟他扯不上关系。即便在没钱的时候也还是把钱看得很淡。同时因为信不过感情,连也是淡淡的可有可无。“人之不同,各如其面。”在人群参差错落的对照之下。益发显出他的不实际。终于,意义失落。“自我”的难题,日日逼近,而他,根本找不到“意义”。他的自我,他的灵魂,他的意义。和那个遥远的生身母亲一样,只是一个美好而空泛的理想。走不了非凡之路的理想主义者,于是在人生面前感到了自己的平凡和无奈。阿飞背负着沉重的灵魂,等待着从天上降下来的改变,等待那永远不会到来的脱胎换骨的一天。他心里早已知道是无路可走,迟迟不肯承认,不肯面对现实,是始终执拗着不愿舍弃对“自我”的追寻。哪怕希望渺茫。时间一长,所谓的自我追寻不但未能逾越身体的迟滞,反而成为禁锢。那些无法自抑的渴望。在无数不眠的夜晚积蓄成愁,无处排遣,就只好向内转,加压在自虐上。——不能容许自己完全不作为,就以自虐的作为填补了等待的空虚。这自虐的结果,呈现在阿飞身上,便是病态的阴郁。心与身体的不和谐,使他陷入晦暗不明的壅塞的忧伤,常常感到莫名的怅惘,永远没有纯粹的快乐。这不能哭、不能忘的磨人的愁绪。正如《诗经》中的《柏舟》一篇:“心之忧矣,如匪浣衣。静言思之,不能奋飞。”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飞翔,其实他的翅膀早已经折断了。“以前我以为有一种鸟从一开始飞就可以飞到死的一天才落地,其实他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过,这只鸟从一开始就已经死了。”——临死前。他终于肯承认。这样断然地否定了自己的全部,多少有几分悲怆,虽然事实正是如此。企图掌握自己命运和命运不可把握之间的悖论,在生命结束的一刻,再次凸显。既然对自我的追寻注定了会是永远的未完成,那么就只有靠死亡,让生命消失,让这伴随生命而来的“自我”随之消解。心灵的喧腾不安在这一刻复归淡定,从此再不需要为“自我”的难题挣扎。4爱与自我的追寻之旅“听人家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,它只可以一直这么飞啊飞,飞累了就在风里睡觉……这种鸟一世只可以落地一次,那次就是它死的时候。”——开始的时候,谁也不知道那只鸟为什么会在那里,它为什么要飞。一度我们以为他是在寻找他的生身母亲,寻找一个彼岸世界;后来我们又以为那不过是他编造的一个,能使自己安心混迹浊世的藉口。现在我们终于知道,他从落地的那一刻起,就注定了要不断追寻那一份失落了的爱与自我。而“生身母亲”不过只是一个象征的符码。“以前我以为有一种鸟从一开始飞就可以飞到死的一天才落地,其实他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过,这只鸟从一开始就已经死了。”——他想一生飞翔在这个爱与自我的追寻之旅,可惜他不但是无脚的鸟、无根的人,他的羽翼也早已折断了。对于一个毕生旨在飞翔的人来说,这折翼的人生,可不是“一生下来就已经死了”!那爱与自我的失落,也终于成了生命中永远的遗憾。借着这个飞翔的寓言,《阿飞正传》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?曲终人散,它始终也没有给出对“自我意义”问题的答复。也许它只是想向我们展示一种“永恒的人性困境”而不愿对具体的人事妄加褒贬。这“不下定论”的姿态,拒绝了斩钉截铁的答复,与此同时,另一个更为意味深长的启示逐渐浮出水面——我想,每个人的价值取向,是无从对他人解释清楚的。也许是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;也许眼高手低没有能力实现;也许只是自欺欺人的堂皇藉口;或者根本只是迷恋虚无——但是每个人独特的灵魂,都应该得到尊重——尤其是他自己的尊重。刘德华:有没有去过美国?干吗不说话?怕上不了船?不是人人都像你的!不忧吃不忧用,不用工作!我要干活的!你知不知道?要护照就想办法hua钱去买啊!没钱干吗惹那么多事呢!刚刚差点儿要我们的命哎!张国荣:只有刚刚会要人命吗?人随时都会死!火车出轨也有可能!谁能防得了啊?刘德华:活得不耐烦是你家的事哦!你想死不要拖我作垫背!张国荣:喂,我早就叫你走,现在可是你跟着我!刘德华:刚才怎么没打死你个王八蛋!张国荣:喂,你有没有听过在这世界上有一种鸟?刘德华:听过了!没脚的那一种是不是!这套哄女孩可以呀。你像鸟吗?你哪里像鸟啊?你只不过是唐人街垃圾堆捡回来的醉酒鬼!像鸟?你要是能飞的话会窝在这儿!飞啊!有本事飞给我看看呀!张国荣:有机会的!不过到时候你不要自卑!第八百四十七章 真就是真[2/2页]